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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誰是誰的天註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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潘世雲看著車子開走很遠,才收回視線,對孫亦喬說:“外面冷,進屋去吧。”

“Andy,那個女生是誰?”孫亦喬直望他的眼,在意問。她分明看出他看那個女生的眼神充滿愛意,那是她過去常常看到的。

“她……”潘世雲欲言又止,沒法說出口。

孫亦喬卻替他把話說出來,問:“你喜歡她,對嗎?”

潘世雲皺緊雙眉,沒有否認:“Angel,你可以怪我。”

“我不怪你。”孫亦喬下垂眼眸,低聲說,“你和我已經分開十年了。你愛上別人……也是正常的。

“可是亦喬。”他忍不住熱淚滿眶,“這十年我都沒有忘記過你啊。”在他內心深處,最難以割舍的就是和她之間這段感情。無論過了多久。

“我知道你還是愛我的。”孫亦喬心裏依然相信他還是像過去那樣愛她。纖手攀上他略滄桑的臉,泫然欲泣。“要不是昨晚碰見你,我也不會想起過去的記憶。我不知道尚旗哥對你隱瞞了我還活著的事實,這些年你受苦了,我對不起你。”

“你沒有對不起我。如果那時我沒負氣走了,你也不會出事,我們更不會分開。是我的錯。”即使到現在,潘世雲還是沒有停止過自責。

“Andy,那不是你的錯。”孫亦喬深深望著他的眼,“我們不要分開了好不好?”

他沒膽量回答她這個問題。他的心始終在徘徊,一半在範未然那,一半在孫亦喬這,十分不堅定。他痛恨,鄙視這樣的自己。但有一件事,他說到做到:“我會好好照顧你。”

聽見這話,孫亦喬眼神閃爍,把臉埋進他胸間,不讓他看見她臉上慘淡的笑容。她隱隱察覺到有些事已經改變了,但她不願多想。這十年對她來說不過夢一場。夢醒後,她還停留在原來的位置。

半刻之後,潘世雲驅車載她回到酒店下榻拿隨身物品。因為孫亦喬喬早上是偷偷離開的,還得趕在黎尚旗找到她之前離開。可兩人剛出到酒店門口就碰見黎尚旗。

冬日晨光灰暗,襯得本來就陰郁的氣氛更僵冷。他們三個人的感□□,即使過了十年,依舊沒有半點好轉。這如同鬥獸場的格局,讓孫亦喬感到揪心。

潘世雲看著黎尚旗,眼裏迸發著怒氣。他恨他隱瞞了一切,讓他錯失了本可以補救、贖罪的機會。他們的矛盾永遠都不能化解了。

黎尚旗焦急的神色一見到孫亦喬就放松了,二話不說上前去拉她的手。但他沒如願,潘世雲阻止了他,冷言道:“黎尚旗,到此為止。”

黎尚旗看了一眼高他半個頭的潘世雲,越過他說:“Sophia,跟我走!”但孫亦喬沒有回應他。

“Angel她記起所有事情了。”

“她不是Angel,她是我的Sophia!”他說得斬釘截鐵,好像是真的一樣。

“Angel由始至終愛的人是我,這不是你對她捏造多少記憶就能改變的事實。”

“我陪她長大,在她昏迷時無微不致照顧她。我對她傾其所有,愛她入骨。為什麽就敵不過你?憑什麽?”

“你怎麽就不肯面對現實,這樣自欺欺人有意思嗎?你為了得到Angel,用一個謊言欺騙了所有人,何其殘忍!”潘世雲握緊拳頭,極力克制怒氣。

“誰又對我寬容過!”黎尚旗憤慨不已,他的家人全都不在了,說什麽也不能放她離開。“如果重來,我還是會這樣做。我愛她,我比任何人都愛她。”

他的偏執讓孫亦喬感到可怕。忍不住開口:“尚旗哥,當我求你了,放過我吧。”她好怕兩個男人會重蹈十年前的覆轍,又是暴力相向。

“黎尚旗,我警告你別再糾纏下去!Angel,我們走。”話剛落下,潘世雲護著孫亦喬朝停好的車走去。

黎尚旗不死心上前拉住孫亦喬,那樣用力,甚至抓疼了她:“Angel,為什麽你就不能正視你對我的感情?你明明對我是有感情的。如果沒有他,我們才是註定的一對。別離開我,一旦你離我而去,我真的沒法活了。”

潘世雲忍無可忍,終於揮拳向他。偏瘦的黎尚旗被打倒在滿地枯葉的地上。

孫亦喬心疼他受傷,卻沒有走過去慰問。她這次是堅決站在潘世雲這邊的,無論他做什麽都無用了。

“Angel,沒有你,我活著還有什麽意義?”黎尚旗眼神空洞不堪。親情,友情和愛情對他從來都是奢侈品。看見二人身後不遠處正駛來一輛小車,他把心一橫,起身沖出馬路。

孫亦喬見他像不命的沖到車來車往的車道,又見前方直直開來的車。便知他想自尋短見,忙喊道:“尚旗哥,不要!”接著追了上去。

潘世雲眼見他們要被撞上,一個箭步沖上前推開他倆。可隨著“嘭!”的一聲巨響,他被小車撞開幾米外。

孫亦喬和黎尚旗跌倒在地上,看見潘世雲躺在柏油路上鮮血直流,孫亦喬嚇得臉色刷白,手腳發軟,連走帶爬到他身邊。

“Andy,你不要有事。”她撫著滿臉是血,氣息微弱的潘世雲,淚水不斷往下流。“求求你,不要離開我。”

黎尚旗見他情況危急,有過半秒鐘遲疑,但還是趕緊掏出手機撥打120。

“Angel……”潘世雲試著替她抹掉眼淚,可全身使不上半點力氣。他並沒有後悔推開他們,反倒覺得以性命為代價救了她,內心無比釋懷。他過去曾因為間接害死孫亦喬深深負疚,但此刻,他不再有負罪感了,好像過去欠她的都還給她。他的意識漸漸迷糊,望著湛藍的天,仿佛能看見範未然燦爛如初的笑靨……

孫亦喬見潘世雲合上雙眼,痛徹心扉,力竭聲嘶喊他的名字:“Andy——!”誰能想到,多年以後,噩夢會重新上演。而這一次,換成了她心愛的男人。如果她知道自己的到來會造成這種局面,她寧可一輩子都不踏進這個城市半步。可惜,沒有如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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